美国哥伦比亚大学Vincent等研究发现，通过工程菌给肿瘤添加标签，为CAR-T疗法牵线搭桥，帮助其更好地发挥杀伤肿瘤作用。（Science. 2023; 382: 211-218.）

CAR-T疗法在实体瘤中的效果不如血液系统肿瘤，主要是实体瘤中的肿瘤相关抗原（TAA）特异性不足，使得实体瘤中的CAR-T脱靶毒性高，对癌细胞的清除不彻底。解决这个瓶颈的方案主要集中于给CAR-T叠靶点，增加其靶向能力。

实体瘤中存在特异性微生物群，细菌似很适应缺氧和坏死的肿瘤微环境，可有选择性地优先定植在肿瘤核心。有研究者利用细菌的这一特点，改造出了系列工程菌，让其成为精准运输抗肿瘤药物的工具，虽还未在临床上探讨应用，但目前实验显示，工程菌安全性是可靠的。于是，研究者想到利用工程菌来为CAR-T引路。研究者设计的向导细菌以益生菌Escherichia coli Nissle 1917（EcN）为基础，它内含同步裂解电环（SLIC），可将合成的CAR靶点直接运送到肿瘤核心。SLIC的作用是使得细菌在肿瘤中生长到临界密度时同步破裂，释放细菌产生的治疗性化合物。利用了细菌群体感应的优势，防止了细菌在瘤外的不受控生长。

用于给CAR-T指路的标签设计为超级折叠绿色荧光蛋白（sfGFP）二聚体（diGFP）和胎盘生长因子2肝素结合域（PIGF-2123-144）相连。diGFP此前被证实可介导CAR-T细胞反应。PIGF-2123-144能与胶原、纤维连接蛋白等肿瘤的致密细胞外基质中富含的成分相连。这样设计有两个好处，一是可以限制整个系统的作用范围不超出肿瘤边缘从而提高安全性，二是可促进CAR极化，增强抗肿瘤活性。

研究者在小鼠中测试了ProCARs系统的抗肿瘤活性。首先给皮下荷瘤小鼠（Naml6）瘤内注射工程菌1×105 CFU，48小时后瘤内注射2.5×106 GFP28z+ CAR-T细胞。标签的存在显著增强了CAR-T的抗肿瘤效果，仅有diGFP也是无效的。ProCARs系统的特异性非常好，研究者检查了小鼠肿瘤外多种器官中的GFP浓度，均未检出，也未发现工程菌生长。研究者尝试了在三阴性乳腺癌（MDA-MB-468）、结直肠癌（CT26/MC38）等瘤种中的效果，均观测到了抗癌效果。在实验中，仅治疗一侧的肿瘤，也能带来对侧未治疗肿瘤的生长放缓。说明ProCARs会激活内源性免疫系统的适应性反应，带来整体的抗癌益处。

研究者进一步设计了一个释放人类CXCL16激活突变体CXCL16K42A的菌株，加强对CAR-T细胞的招募。这又进一步增强了ProCARs系统的抗癌效果。研究者尝试了通过静脉注射来输注ProCARs，CXCL16联合tag的治疗效果是比较明显的，同时也未观察到脱靶毒性。ProCARs在遗传背景不同的多种人类和小鼠癌症模型中实现了治疗效果，可见其有应用潜力。在患者常因抗原丢失复发的背景下，这种对抗原不可知肿瘤仍能产生效果的治疗方法是很难得的。不过，相较小鼠，人类对内毒素更敏感，全身给予革兰氏阴性细菌对于人类可能具有潜在的毒性，这是临床转化必须解决的问题。

（编译 王宇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