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转移始于淋巴结转移灶的观点由来已久，但美国哈佛大学医学院附属麻省总医院的Kamila Naxerova等向这一观点提出了质疑，认为远处转移可能直接来自肿瘤原发灶，至少在结直肠癌（CRC）中是这样的。（Science. 2017年7月7日在线版）

研究详情

研究者收集了19例患者的多个部位的肿瘤病灶，最终得到了共239份可供分析的活检样本，其中17例患者有肝脏转移。通过分析基因组内小的、易发突变的片段（即多聚鸟氨酸重复序列），探究肿瘤原发灶和转移灶的关系，并根据遗传学表现明确肿瘤原发灶中是否有对应转移灶不同来源的特定基因区域。

研究者首先癌基因层面上研究了淋巴结转移灶、原发灶和远处转移灶之间的差异。在73%的淋巴结转移灶中，研究者发现，以遗传距离的长短为衡量指标，原发肿瘤间的遗传距离短于淋巴结转移灶与远处转移灶间的遗传距离。

相反，69%的远处转移灶到原发肿瘤的遗传距离，较其到任何淋巴结转移灶的遗传距离更隆。这表明，在大多数病例中，这两种转移灶可能来源于原发肿瘤内的不同亚克隆。

研究者进一步探究了这样的想法：假如患者的进化树中有一个进化枝包含至少一个淋巴结和至少一个远处转移灶，但无原发肿瘤样本，而淋巴结转移和远处转移灶之间具有相同的起源，这就说明两种类型的转移灶均来源于相同的亚克隆，或者是淋巴结转移导致了远处转移。

相反，假如没有符合这一要求的进化树存在，则将患者归为淋巴结转移和远处转移灶分别属于不同亚克隆的情况。17例患者中，35%的淋巴结转移灶和远处转移灶有同一起源，这也意味着65%的远处转移与淋巴结转移分别来自不同的亚克隆。

研究者还探究了这种研究肿瘤转移起源的二分法是否受临床病理学特征的影响，但发现所有的研究因素与肿瘤起源无关，最重要的是研究者发现转移灶的起源和治疗史无相关性。

研究评述

研究者表示，有两种不同的模型来解释远处转移是如何发生的：第一种是肿瘤细胞自原发灶进入淋巴结，由此进一步扩散并在其他器官内克隆生长；第二种是淋巴结转移和远处转移在原发灶中有独立起源，原发肿瘤的一部分可引起肝、脑或肺部转移，而另外一部分引起淋巴结转移。在检查的大部分结直肠癌病例样本中，研究者发现远处转移并非全部始于淋巴结转移灶，反而有一部分归咎于原发灶。

该论文的主要作者、哈佛大学医学院Edwin L. Steele肿瘤生物学实验室和放射肿瘤学的主任Rakesh K. Jain表示：“淋巴结通常被认为是远处转移的罪魁祸首。然而大量回顾性和前瞻性研究已经表明，许多恶性肿瘤中淋巴结清扫并没有带来生存获益。我们的研究在遗传学上为解开这一谜团提供了直接的、第一手证据。”

Naxerova认为，他们的研究将会改变肿瘤学家对结直肠癌患者的治疗方式。然而，他们希望大家以一种新的方式思考淋巴结相关问题，而不是仅仅假定远处转移始于淋巴结，因而对其进行切除。她同时指出，尽管本研究的样本数量太少而没有得出临床预后方面的差异，但他们的确观察到具有不同来源转移的患者相比相同来源的患者生存期更短。这表明，具有多个转移起源可能是原发肿瘤更具侵袭性的一个指标。

目前，该研究团队正在进行含100例患者的更大规模的研究，以证实常规转移起源和独特转移起源的患者之间存在生存差异。

（编译 梁洁颖 审校 李宇红）